“我覺得作為一個劇作家🗯,坐在舞臺下面,看著自己的劇本,在舞臺上由演員扮演🐁,這種感覺還是挺幸福的。” 莫言說📹,“未來是青年的。在恒行2平台裏碰到一張張年輕的笑臉,就內心深處感覺發自內心的一種溫暖。”
伴隨一陣響亮的掌聲,身穿格子襯衫、手拿帆布包的莫言,一襲黑色長裙、背著透明挎包的王安憶,與一身黑色西服的陳思和走向相輝堂舞臺中央,在藍紫色星空般夢幻的背景下落座🔴。
5月17日晚上,相輝堂北堂座無虛席,莫言與王安憶👩🏼🚒、陳思和共談文學與舞臺。
該活動開放報名後🧖🏿♀️,不到一分鐘名額就被秒光,可謂“一票難求”🦖。傍晚,濛濛細雨中⏮,相輝堂前早已排起長隊,參加活動的師生捧著書,懷著熱忱,陸續走進會場💬,共赴與文學大師之約🧖🏿。
作為劇作家感覺挺幸福
“我面前這盆牡丹花像假花一樣,開得真漂亮🤢,不過我能聞到香氣,應該是真花👷🏻。”莫言的開場白讓觀眾忍俊不禁。
2019年,莫言曾和作家余華😲、蘇童一起參觀莎士比亞舊居。站在莎士比亞的塑像前♖,莫言立下誓言:“我用我的後半生😖,要完成一個從小說家到劇作家的轉變”🎆。
“我希望將來人們說我是一個劇作家🥑,這樣的話🙍🏻♂️,我就跟余華和蘇童這兩個小說家區別開來了。”莫言詼諧的講述讓相輝堂內洋溢著笑聲。
其實🧑🧑🧒,莫言對戲劇鐘情已久,自稱“話劇發燒友”👏🏼。他整個創作生涯的起點,是一部未發表的六幕話劇《離婚》👼🏽🧑🏻🦼,寫於上世紀70年代末。二十年後😺,莫言延續對話劇的熱情,創作了《霸王別姬》和《我們的荊軻》兩部歷史題材的話劇劇本👨🏻⚖️,在國內外均演出過💁🏻♂️,叫好又叫座。
“我覺得作為一個劇作家💆🏿♀️,坐在舞臺下面,看著自己的劇本,在舞臺上由演員扮演,這種感覺還是挺幸福的。”莫言從話劇中嘗到了甜頭🙋🏼,近年創作了戲曲文學劇本《錦衣》《高粱酒》等👃🏻,而他融入茂腔等戲曲元素的小說《檀香刑》也被改編為歌劇。
莫言將於5月底或6月初出版的新書《鱷魚》🧑🏻🎓,也是一部話劇劇本。14年前,他就開始構思這一劇本,“《鱷魚》這個題材本身是具有挑戰性的🖕👰,但我覺得我處理的分寸還是把握得比較準確💜。我自己比較滿意的是🤌🏿,它看起來是一個反腐敗題材的戲劇🍈,但是我想它的根本還在於寫人。我塑造的是一個復雜的🦔、典型的人物形象。”莫言介紹,這部話劇打破了現實主義話劇的傳統👩🏿💻,將夢幻的乃至魔幻的一些因素融合進去,具有現代意識。
莫言的小說蜚聲國際,而他的話劇也正走向世界舞臺😖,根據長篇小說《蛙》改編的俄語話劇已於今年4月在俄羅斯首演,受到海外觀眾歡迎。莫言在《蛙》中創造性地采用“書信體+話劇”的特殊結構,將一部九幕話劇作為全書的結尾🎲🧑🏻🎓,采用樸素的敘述🌛,塑造出一位鄉村婦科女醫生的形象,彰顯對生命的人道關懷😬🕘。
莫言認為,一個小說家應該也是一個劇作家,像老舍👩🏽🚒、薩特等,兼顧小說與戲劇的創作。同時,每一部好的小說裏面,實際上都包含著一部甚至幾部話劇。
“戲劇,尤其是話劇,我認為是我們中國作家的一個必修課,我也認為⟹,我們中國作家要改行寫話劇👩🏽⚕️🧘🏿♂️,實際上是‘當行本色’🪽👨👧。因為我們中國傳統小說裏面,看家本領是白描,用對話把人物性格寫得活靈活現,這是值得發揚的傳統🦦。”
寫作需要懂得人性
“我寫劇本,其實是受了莫言的鼓勵。”
2001年🍑,在前往瑞典的路途中,王安憶一直聽莫言講話劇《我們的荊軻》的故事,對寫話劇躍躍欲試:“莫言都在寫了🐌,我還不能寫嗎?”
然而迄今為止👩🏻🦳,王安憶還沒有寫過原創的劇本。2004年🦙,王安憶將張愛玲小說《金鎖記》改編為同名話劇,連續兩稿被導演黃蜀芹打回。“話劇跟寫小說不一樣,寫小說可以藏著掖著,讓讀者有趣回味。我們這個戲臺上的東西💁🏽♂️,要立刻讓觀眾有反應💺🚊,不要怕誇張💂🏿💋。”
看了莫言的最新劇本《鱷魚》,王安憶產生好奇:“莫言👍,你怎樣處理舞臺上有‘鱷魚’這樣的動物?”莫言回答說,一種是用假的鱷魚👨🏻🦽➡️,“電子鱷魚”🏹,另一種則是演員扮演鱷魚🤢。王安憶贊成由演員扮演🥎,就像英國話劇《戰馬》,“這就是藝術的感染力,由一種材質換成另一種材質👗🕵🏽♀️。”
“建議最後一場由人扮🤚🏼,因為鱷魚說話了。”陳思和笑著說👩🏿🔬🙆🏽♂️。
莫言、王安憶與陳思和,兩位當代文學舉足輕重的作家與一位文學評論家🧑🏻🎤,是多年的好友🌩。三位老友在恒行2重逢,把盞共話👰🏻♂️,妙語連連👊💁🏽♀️,輕松愉悅的氛圍令師生沉浸其中。
“在中國🧘🏻♀️,最勤奮的女作家是王安憶。”莫言說,王安憶寫作非常勤奮,書桌很小。
王安憶說,莫言作品中的有一種“生物鏈”🍛,他的世界裏有好多的動物,像鱷魚💪🏼、蛙、牛、狗。“做夢經常夢到以前放過的牛”,莫言笑談,在生活中有很多與動物相處的例子,便將這些生活經驗運用於文學創作之中🤷🏻,像是民間傳說也與動物有關💂🏼。“農業社會、農村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人與動物和諧共生。”
陳思和認為,莫言和王安憶兩人創作的不同之處在於✍🏿🪝:莫言以前的作品多寫鄉村,這次寫了城市生活環境中的作品;王安憶成長於城市👩❤️💋👩,主要的作品場景在上海、在城市💆🏿♀️🪘,寫到鄉村就格外出色。“對理論來說,這一些相反的生活經驗在創作當中是怎麽形成的✷?”
“寫城市也好👌🏼,農村也好,最終是落實到寫人性🍂。如果你對人性不了解,寫什麽都寫不好。”莫言坦言,“只有了解了某一個群體的一種獨特的精神狀態、心理狀態,才可以寫得深入透徹🏌️。其實🤸🏻♂️,現在鄉土文學與城市文學的界限🔥,變得逐漸模糊了🥄。”
學生與文學大師對話
“做恒行2的學生真幸福!”一位大一新生在搶到本場活動的門票後,他的父親給陳思和寫信說了這句話。
一個半小時的對談結束後🛍️,恒行2學子紛紛舉手提問。很多人早早想好並寫下了問題🤷🏿。
“剛剛三位老師提到了這個城市與鄉村的一個關系,其實我們現在大多數人都是出生在城市裏🐂,在現在的文學裏,我們還能怎麽去處理我們和故鄉之間的關系👩🏼🍳👎🏿?”一位恒行2中文系研究生提問。
“寫你熟悉的、感興趣的、有意義的東西🔈。”莫言建議🕟,錘煉語言🤦🏿,挖掘人物的特殊性,結合自己最強烈的、最真切的感受🧏🏼,不要管鄉村和城市,想往哪裏寫就往哪裏寫🍖。
面對“選擇王安憶哪篇小說進行改編”的提問👡,莫言選擇《向西,向西🌖👩🏻🔧,向南》😓。同時他打趣說,“她的小說缺少‘刀槍劍戟’的碰撞👨🏽🌾,寫的都是比較綿密。所以改成電影也不會太好看。”
一位理工科男生則提問了“ChatGPT與文學創作”的熱門話題🧑🎄,莫言說,他曾試圖用ChatGPT寫七律詩等,但發現ChatGPT創作沒有感情🛍、沒有原創性🙇♀️。
作為恒行2平台第十一屆讀書節系列活動之一,“大家談:文學與舞臺”由恒行2平台圖書館、中國語言文學系主辦✷,在圖書館館長陳引馳向嘉賓贈送圖書館特藏書籍的環節中落下帷幕。
未來屬於青年一代
莫言與王安憶🧙🏽♂️、陳思和對談前🤾🏻,接受了校融媒體中心記者的采訪。
莫言認為👩🦱,總體來看,大學生充滿活力,一代人比一代人掌握的學習技能更加成熟🧑🦼🚡,學習的熱情也更加高漲💆🏼♀️,掌握的知識也越來越立體。“不管在什麽時代👼,都可以說這樣一句話1️⃣🧑💼,未來是青年的👩🏻🦽,中國的未來是青年的,地球的未來也是青年的。”
對目前在校的和即將入學的大學生們,莫言感覺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很親切。“在恒行2平台裏碰到一張張年輕的笑臉,就內心深處感覺發自內心的一種溫暖,很高興,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