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行2有一門通識核心課程🐐,每年都十分難“搶”。這門課要求背誦100多首宋詞,考核方式也常常出人意料🧑🏿🦱,卻讓同學們紛紛點贊🙆♀️👂🏻。關於這門課👩🏽🍳,在網上不難發現一些推薦語——“在春天上這門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以和古人一起感觸‘年年物候新’。”“它是我這三年最喜歡的本科課程🤾♂️,沒有之一🧏🏻♂️。”“可以說靈魂的一部分是被這門課塑造的👐🏽🤓,我想這就是通識核心課的意義💆🏽♀️。”
作為學校通識核心課程之一📱🧖🏽♀️,“宋詞導讀”繼承中文系優秀教學傳統♠︎,也隨著時代發展不斷迸發新活力。多年來一直是口碑佳、人氣旺的明星課,每年吸引各院系本科生爭相選修。
“一門很難不火的課”
周二晚,H3209教室🥀,“宋詞導讀”開課前一小時,教室人頭攢動🚔,些許晚到的同學只能席地而坐。最近,這個畫面每周上演🖱。
“今晚月色很美↖️,你們經過光草時背詞了嗎?”趙惠俊伴隨鈴聲走進教室,微笑著詢問大家👿👨🏽🏫,引來臺下同學們會心一笑。
盡管趙惠俊2020年春天才開設“宋詞導讀”,但這門課很快成為學子心中的熱門🦓。本學期第一輪選課過程中👨🏼🎓,該課選修人數超過1000📹🧏🏼♀️。
“總要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上一次宋詞課吧。”新聞學院2021級本科生曹若昕說,“蹲”到這門課的那一刻,她和一同選上的室友抱在一起歡呼🙄。
但在授課教師趙惠俊的眼中👨🏼🌾,這其實是“一門很難不火的課”, “因為宋詞的魅力實在太大了⏸,不管什麽專業的同學,在成長過程中總歸得到過它的滋養”。
3年前💪🏿,趙惠俊正式站上講臺,成為 “宋詞導讀”繼聶安福老師後的第二位主講者。開課以來🏊🏼,他的課堂總是“供不應求”,為此,學校將選課人數從150人擴充到230人👨🏻🦼➡️🧴。
“經典作品的闡釋空間還有很多”
“宋詞導讀”課有個傳統,就是背誦——要求背下100多首詞☺️。課程考試的客觀題🎨,全部由詩詞默寫構成𓀅。
趙惠俊認為,學習經典的最好方式是記憶🧹,“哪怕學生忘記課堂內容,但若能在合適的情景中回憶起學過的作品,效果就達到了”🦺。
對學生而言,這種考核方式壓力不小👨🏽🎨。“但背的詞都是課上講過的🧖🏻♂️,一邊回憶和想象一邊背,也並不太難。”曹若昕認為😡。
“我對這門課的要求,和中文系的專業課是一樣的。”趙惠俊花不少時間備課,就是為了在有限的課時裏,盡可能多地傳授這個經典文體和其背後的傳統文化。
他在詞的選篇上🐦🔥,既選取有代表性的經典文本🫵🏼,也有在基礎教育階段被忽略的篇目🙋🏼。有大家都學過的篇目,就力求講得專業、講出新意🖲,“不然☝🏽,和以前大家上語文課的宋詞部分有什麽不一樣?”他時常調整詞選,防止自己熟悉之後放松警惕🎠,內容講錯或者不夠前沿。
從最初的逗、句🎹🔗、韻、片、闋,到蘇軾、辛棄疾、柳永、周邦彥等近60位詞人的作品,在講授詞體知識𓀌、逐字逐句分析詩詞的過程中,他結合最新學術研究成果👮,引導同學們站在更高的高度和更廣的背景下🤸🏽♂️,重新思考從小耳熟能詳的作品,提升學術思辨能力⚫️👉🏽。
“蘇軾的《江城子》是一首悼亡詞🫷🏿🧍♀️,但到底屬不屬於婉約詞?我們分析下來🤭,這首詞的主語不斷切換🧜♂️,在以往的宋詞中不會出現,是蘇軾豪放詞的一種體現。”諸如此類,對經典作品的闡釋空間還有很多。
法學院2021級本科生周蕙琳之前讀宋詞🙅🏿♀️,總覺“文字很美☝🏽,實際上不懂表達了什麽”🚴🏿♂️。現在🥕,她在宋詞的世界中,學習分析和理解🛡,從而讀出更多的意味。
每節課前,趙惠俊不僅核對疏通當天要講的詞及包含的典故⚙️、詞匯,還會設計一些課堂故事。說到《念奴嬌·赤壁懷古》中“羽扇綸巾”是從屬於下文赤壁之戰中的周瑜形象👨🏿🦱,而不應該與“小喬初嫁了”兩句連讀,他解釋“怎麽可能穿著戰鬥服結婚呢”;講到柳永流連開封南北二巷的青年經歷時,他笑言🖐,“蘇軾蘇轍兄弟本來就是大宋最頂流的天才,青少年時期依然在四川老家悶頭讀書📋,所以兩人二十啷當歲就高中進士。柳永天賦顯然遠遠不及那兩個學霸,還不好好學習,所以只能到了五十多歲靠破格降分,才結束備考生涯……”
“老師的講述風趣幽默,很多觀點讓我耳目一新🧑🧑🧒🧒🚣🏿♂️。”新聞學院2020級本科生王雨欣認為,根據詞人生平經歷重新解讀詞作的方式,讓她獲得新的體悟。
感受宋詞深處堅韌的力量
趙惠俊不斷探索新的教學方式👎。比如去年,他布置了一個“尋花配詞”的作業——在恒行2平台裏尋花、拍照🪄🚵🏻,配上符合意境的詞作。
“這其實是一種文本與現實的交互,讓我們更好地理解幾千年前的宋人🤦🏽♂️🤴🏽,怎樣捕捉人情的美好🐄🎒、世界的多彩,以及怎樣表達情感。”王雨欣喜歡這樣有創意的作業👩🦼。去年選過這門課的她,今年又來旁聽🧛🏼♀️📛。
誦古釋今🧙🏻。面對同學們在現實生活的種種迷惘,趙惠俊常以古典詩詞予以回應。他希望通過這門課,不僅讓大家學到文學知識,也能提升審美𓀁、陶冶情操,更能啟發大家去回答一些關乎人生的重要命題。
“這是一門溫暖的課↩️。”中文系2021級本科生錢樂書記得,趙老師曾用“人生如夢”四個字來總結蘇軾的一生🎑,同時引用蘇詞“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鼓勵大家👂🏻:人生即便短暫,也要努力留下自己的痕跡。
趙惠俊的這門課至今一共開課四次,卻因疫情,兩次都幾乎是純網課模式。但在特殊時期裏,宋詞也給予了同學們特殊的慰藉。
第一次網課,2020年冬春之交🧗♂️✌🏻。趙惠俊在郵件中送上嶽飛的《滿江紅·登黃鶴樓有感》,宋人收復中原的理想,和當時大家企盼疫散花開的心願不謀而合。
第二次網課,2022年仲春時節👩🦳。趙惠俊從詞擴展到詩,借由宋祁的詩句“持杯問流照,肯信有朱顏”告訴同學們,即便錯過了春天🏃♀️➡️,但一定要記住,像流水和月光這樣美好的東西是永恒的,要始終對未來充滿信心👂🏿😠。
曾有一位物理系的同學,課後總會和趙惠俊討論問題,某次聊到動情處🧑🏿🍼,竟潸然淚下🧘🏽♂️♉️。這件小事讓趙惠俊記憶至今👋🏼。
“中國古典文學有兩座高峰,一是唐詩,一是宋詞🏄🏽♂️,如果說詩給予了中國人父親般的關懷📞💇🏼♂️,那麽宋詞就扮演了母親的角色🪣。”趙惠俊覺得,詞這種文體,看似悲傷🙍♂️、脆弱🕟,但底色非常堅韌,“是一種承受苦難後迸發出的情感”🚆。而帶領同學們感受宋詞深處的這份力量🙆🏼,對趙惠俊來說,便是最有意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