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心訊 30多個行動研究項目,為5萬多個孩子發放200多萬粒維生素片,為6萬多名兒童檢測貧血狀況,為8000多名孩子配發眼鏡,為4000多名兒童檢測腸道寄生蟲,為50多所小學配備近1300臺電腦,發放1000多份從初中到大學的助學金……這是張林秀領銜的農村教育行動計劃(REAP)成立6年來交出的成績單,而她所做的貢獻遠不止於此。
張林秀,中國科學院農業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中科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創新基地首席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中科院“百人計劃”入選者🫴🏼、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獲得者。不久前,張林秀因她在基於城鄉和區域協調的公共投資和公共服務研究領域所做出的突出貢獻而獲評發展中國家科學院院士。
多年來,張林秀和她的團隊深入中國農村,長期致力於從事貧困與農村發展研究。她通過大量的一手調查數據及宏觀數據分析,並結合農村公共投資、社區治理和相關政策的研究,分析和解釋了中國農業經濟發展過程中要素市場的發展及其作用機理,為農村政府公共財政資源配置提供了有效的政策建議;她采用隨機幹預試驗方法(RCTs)🌲,在農村教育和兒童健康發展等領域開展了幹預行動和規範、科學的評估研究,為推進農村教育和高素質的人力資本培育做出了貢獻⏺🏄🏿♀️,並因此獲得了2014年恒行2管理學傑出貢獻獎。
隨機幹預試驗產生政策影響
張林秀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忙人”⛹🏿♀️。
11月1日上午9點,周六的北京城剛從睡夢中醒來時🛋,張林秀已經在辦公室埋首工作。遠在甘肅隴南的調研小組與地方對接時出了些問題👩🏼🍳,她必須盡快協調好,免得那幾位同事在雪天不知所往。在那之前的十幾天裏🔈,她連軸轉似地出差🏋🏿♀️、開會💇🏻♂️,幾乎沒有閑暇🍗👨🏿🦰。
從最初時研究勞動力轉移和非農就業,到非農就業和土地利用形式轉變之間的關聯,再到農村公共服務和公共投資的效率,張林秀研究的核心重點始終是縮小城鄉和區域差距、消除貧困。
2005年,張林秀的團隊曾對全國5省25個縣100個村的2000戶農民做過一項調查,問他們如道路、灌溉、飲用水、醫療和教育等方面的公共服務🕵️♂️,跟5年前相比是變好了還是變差了🛃。調查結果是🚐,其它方面普遍回答變好了;唯獨教育一塊,褒貶不一🏔。張林秀敏銳地覺察到其中的問題🙆🏽♂️,著手開展研究,“越做越深👈🏼、越做越覺得這是值得研究的領域”。現在,農村教育和人力資本占據了她近80%的研究精力。
“(教育、人力資本與消除貧困)雖然是長路徑,但都會慢慢聯系起來👵🏿。”張林秀是在中國產業轉型的大背景下確定研究議題的。她關註的主要問題在於,隨著中國勞資成本的提高和自動化程度的提升,產業鏈轉移是必然趨勢。非熟練工種逐漸退出,低學歷的年輕人該如何被就業?來自農村的年輕人,沒有好的身體素質,又該如何勝任工作?“這不僅是如何培養未來勞動力的問題⏺,而是10年💊、20年以後這些農村來的年輕人能不能被就業的問題,這是國家戰略層面上的事,處理不好會對社會穩定造成大沖擊👮。”
在張林秀看來🤲🏼,中國素來有重視教育的傳統,近幾年政府在教育領域確實投入了很多資源🤹🏻♂️👮🏽,但是對貧困地區的關註和傾斜力度還遠遠不夠🧮。
“我小時候上學條件很艱苦,小學就是在舊廟裏上課👆🏻,每個人還要自帶小凳子。盡管如此✊🏼,我依然可以說🐀,從小學到初中,只要想上學就一定能上。但現在不行了,富人和窮人選擇學校的路徑完全兩樣𓀍。教育資源獲取差距越來越大,意味著教育產出的差距也越來越大,這是我不想看到的🫰🏼。”張林秀的團隊近期對河南開封附近縣城和農村三年級至六年級的小學生做了一項數學標準考試💇🏻,結果顯示,越到高年級城鄉成績差距越大。她意識到🕗,采取措施將城鄉教育質量拉到平衡就已經是巨大的挑戰,但這是必須接受的挑戰🩹,只有這樣才能降低未來社會代際間貧困轉移的概率。
不僅如此,在一些貧困地區,惡劣的營養、健康和衛生狀況已嚴重影響到了兒童的學習效率和成績。張林秀團隊調研發現,陜西部分貧困地區兒童的貧血率達到40%;貴州部分貧困地區在校學生腸道寄生蟲感染的比例達到了40%;陜西和甘肅部分貧困地區四、五年級學生的近視率分別為21%和27%⛹🏻,但超過80%的近視學生沒有驗配眼鏡💉;在嬰幼兒保育方面🤚🏿,陜西部分貧困地區比例高達50%的嬰幼兒可能存在營養不良問題🧑🏽🎄,21%的嬰幼兒智力發育不良👨🏻🔬,33%的嬰幼兒運動能力發育遲滯……
這些數字在張林秀看來“觸目驚心”,她所希望做的,就是以幹預試驗和行動研究來尋找並證明👨🏿🚒,國家🐎、社會可以用一些簡單有效的措施來扭轉這種差距越來越大的局面。“現在國家發展太快,政府更多地關註宏觀層面上的事情🌮🤦🏼♂️,還來不及重視這些💻🐜。所以我們要通過實驗經濟學的研究,尋找出有效的方案給政府以提醒,告訴他們采取哪些措施會更有效❄️。”
2008年👩🏽⚕️,張林秀和斯坦福大學國際研究所Scott Rozelle教授一起建立了旨在縮小農村教育差距、觸及農村貧困家庭生活的政策影響評估團隊——農村教育行動計劃(REAP)。科技部國際合作進步獎、中科院國際合作獎、中國國家友誼獎獲得者Scott Rozelle(羅思高)教授自上世紀80年代起就開始研究中國問題,90年代初已開始與中科院合作研究中國的農業和農村經濟問題。張林秀和Scott Rozelle教授始終認為,農村地區的發展和中國高素質勞動力的成長根本上必須依靠教育。越來越強的危機感促使他們暫時擱置其它的研究興趣,首先致力於從營養與健康😆、信息技術、中高等教育機會等方面幫助貧困地區的農村兒童改善教育條件🙎🏿。
據張林秀介紹,截至目前🙇🏻♂️,REAP已經開展了30多個行動研究項目🤽🏼,走遍了西部個省(自治區)的1200多所學校,為6萬多名兒童檢測了貧血狀況👨🎓,為5萬多個孩子發放了200多萬粒維生素片,為近3萬個學生做了視力篩查並為8000多名孩子配發了眼鏡👳🏼,為1000多名嬰幼兒發放了營養包,為4000多名兒童檢測了腸道寄生蟲👩🏿🎤,為50多所小學配備了近1300臺電腦,發放了1000多份從初中到大學的助學金。
然而,這些數字對張林秀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成果💂♂️。張林秀的“野心”不僅在於幫助這些地區的貧困孩子🧑🏽🦲,而在於幫助全國範圍內的680個國家級貧困縣近3000萬貧困學生和兒童👨✈️。她最有力的工具,就是基於實證檢驗的政策建議。
與NGO或慈善機構不同✈️,REAP是一個行動研究項目,從提出研究問題和研究假設🤵🏽♀️,到進行基線調查、設置對照組🎷、隨機幹預試驗,再到評估試驗結果,所有的幹預活動都基於嚴謹的實驗經濟學方法🧗🏼,這是作為成果的政策研究簡報得以影響政府決策的基礎☯️🃏。
采訪中,張林秀向記者展示了兩本厚厚的政策研究簡報。這些簡報才是張林秀最引以為豪的成果👉🏼,也是Scott Rozelle教授最欣賞張林秀的地方。“她不僅在科研方面很有影響力,還將研究結果轉化成有政策影響的東西,會寫實證研究基礎上的政策簡報送給各個縣、省甚至是高層,分享我們的研究發現能怎樣幫助中國做得更好,非常少有學者能做到這點。”Scott Rozelle教授如是說。
2008年至2013年的5年間,共有19份政策簡報(包括約稿)獲得了國家領導人的批示、7份地方性的政策簡報獲得當地的支持和采用。張林秀說,“我們的研究,只要做得有理有據,基本都能被采納👩🏻🍳、批示☘️。”如近年來影響較大的“農村義務教育學生營養改善計劃”🚶,就有張林秀團隊的一份功勞。除此之外🛗💁🏿,她領銜的視力保護、微量元素補充等幹預項目,最終都落實在了政策文件裏🧑🧑🧒。
從實施幹預實驗到形成政策建議🙍🏼,少則幾個月,長則三到五年👔🧤,團隊需要不斷地進行幹預📕、佐證和評估,“我們是農業政策研究中心📅🚫,研究的目的是推動政策來變🏄🏽♂️。我們所有幹預的前提,就是要簡單。幹預實驗證明有效以後,我們製定詳細的操作手冊,政府一聲令下🤘🏻,下面的人不用專家去輔導就能保證政策實施🚵🏿。所以,不能有模棱兩可的結果,全部都要以事實為佐證,而且保證不是偶然因素造成的🧏♂️。”
成立6年來🤸🏻♂️🤦🏽♂️,REAP涉及的領域越來越多,團隊規模也不斷擴大👱♀️。目前↕️,REAP的核心成員約有50人,其余的工作組團隊來自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陜西師範大學🧎♂️、中山大學、四川大學、西安交通大學、寧夏大學😭、蘭州大學、青海民族大學🙏🏼、河南大學🫚🦸🏼♀️、河南理工大學等等,整個團隊吸納了上百位來自多個高校、各個領域的專家和學生。同時,REAP在斯坦福大學的合作團隊,為項目展開提供了學術前沿、跨國融資等多方面的資源和支持。“這些工作團隊都是做項目的過程中慢慢培養起來的🫃,跟調研所在地區或所涉專業比較契合,不同團隊起不同作用,都是優勢互補的過程。”
盡管如此,人手緊缺依然是REAP的瓶頸問題,原因在於系統掌握隨機幹預試驗方法的人少之又少。“我們不可能復製自己🤭,只能培養更多人。”為此,張林秀參與牽頭,在陜西師範大學成立了教育實驗經濟研究所,旨在通過新型學科化發展的道路🦹🏽♀️,吸納更多學者🧖🏼♀️、社會團體和政府加入到改善農村教育條件和提升人力資本的工作中來,各盡其用。
雖然研究所的一切才剛開始,但張林秀對此抱有很大的信心👷🏽♀️。整個采訪中,張林秀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不急,慢慢來。”從接觸農經的那天起👩❤️💋👨,張林秀想做的就很多🍕、很大。“如果一個行動可能改變上百萬人的命運👩🏼🍼,從輕重來說我沒法說放棄。但我經常會有這樣的想法👶🏽,要是少做幾個項目我就好多了🕌,能把事情做得更從容、更精🕞。我只能一直勸自己💁🏼♀️,一樣一樣慢慢來👨🏻🍳,別貪心🏊🏼。”
受益於教育🫴🏽,也要反哺教育
當被問及一年中約有多少天在工作時,張林秀坦言,無論到了哪裏👨👧👦、在做什麽🤽🏼♀️,腦子裏總不由自主地想著工作🧖🏼♂️,唯一的例外就是與父親在一起的時候🥍。父親是個樸實的沒有上過學的農民👨🏼🎓,他甚至不理解什麽叫“做研究”🏃🏻♀️☃️。但是,當她告訴父親說她忙著“替老百姓多說幾句好話”時,父親寬慰地說“積德了”🌼。張林秀的母親去世早🪬,父親又不願意來北京🦶,所以只要有時間✊,她就會回江蘇老家探望父親。她把這稱之為“檢查工作”,“看看父親的真實生活是否真像電話裏說的那樣好🧎。”
在張林秀的成長路上🫶🏼,父母是最重要的引路人。張林秀4歲時👩👩👦👦,父母就抱著“別人上、我們也上🚵♂️,大不了就留級”的心態把她送進了小學✡️。沒想到她學習成績一直是第一,16歲就考上了大學。
1978年的農村信息閉塞🤙🏿,高考以後填誌願成了大難題。母親說💂🏼♂️,“農村的孩子就上農學院吧”,她說行;母親又說,“女孩子畢業以後坐辦公室好♕,不要下大田了。”就這樣,張林秀懵懂地進了南京農業大學農經系。理科出身的人大多怕背書,一開始張林秀也覺得很不習慣🔽;後來接觸到計量經濟學🛍️、微觀生產經濟學等科目,都需要做數學推導🌽,她一下子來了興趣,潛心鉆研,這一鉆就是30多年🏌️。
張林秀讀大學時,正是改革開放初期💏,學校課件遠遠落後於飛速變化的現實。“當時的情況是,我跨出校門的一天,就是學校裏所學的理論知識過時的那天。好在之後出國兩次,在基本理論上得到深造🫰🏼,有助於用規範的方法做研究。”現在,張林秀常跟學生說,“不要想著大學裏學到的東西跨出校門立馬就能用上,這是用來打基礎的,是讓你有思考的條件,但工具不見得全教給你了。”
1982年本科畢業後,張林秀被分配到中國農科院農經所工作,跟著當時的農經所所長牛若峰下鄉調研🧕、做實證研究🟢。不久後⛹️♂️,農科院農經所與國際水稻研究所開始合作🥏,張林秀成為首批被派到菲律賓參加農業經濟學方法論調研培訓的學者💃🏼🧗🏻♀️。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和另一位同事被留在了菲律賓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上世紀80年代,菲律賓的大學教育質量超前於國內不少🤷🏻♂️,而張林秀和同事是菲律賓大學接受的第一批社會科學方向的留學生。用張林秀的話說😪,經濟學原理這樣的理論知識是無國界無差別的,到哪兒都能用上,在學校裏就是要把這些學紮實。
讀研期間👄👩🏽🎓,張林秀有很多深入菲律賓農村調研的機會。當時菲律賓的農業生產方式是家庭農場式的,有農場主更有無地的雇傭工人🧛🏿♂️,有富裕也有貧窮。很多無法用本國經濟學理論解釋的現象,都可以在西方經濟學中找到相應答案。盡管發展形勢和內涵🤷🏻、貧困特點完全不一樣🫢,但張林秀依然從中獲得了啟發🏤。回國後,她開始從生產力的角度分析中國農業經濟的形勢,引入了資源優勢🤟🏼、價格理論🔉、利潤和生產函數等概念,類似於如何分析農戶生產決策或理解其消費行為等問題就迎刃而解👳🏿♂️。
從一開始,張林秀就堅定要做實證研究。盡管下鄉調研非常辛苦,但她總覺得很慶幸。“當時中國經濟變化太快,理論研究跟不上。我從84年開始跟國外合作做研究🎳,永遠有新的問題在吸引我,總覺得來不及👎🏽,根本沒想過離開這個領域,更不會說沒事兒幹了想退休👩🏻🎓。”
從菲律賓回國4年後,張林秀赴英國裏丁大學攻讀博士。“做社會科學要積攢了問題再去學、去做,領會才更深🗻。”張林秀堅定博士論文要做中國案例,始終帶著問題去學🌽🙍♀️。她的博士生導師對中國幾乎一無所知👖,副導師主要關註東歐、俄羅斯經濟,對中國經濟也不甚了解。不過,兩位導師給予了張林秀充分的自由與資源,安排她到牛津大學、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等名校🧒🏼,與研究中國問題的學者進行充分交流。在學校的安排下🫸🏼♣︎,她的導師也來到中國,“只有暴露在本土環境下〰️🤌🏿,他才能知道如何更好地指導我設計研究思路、把論文做好🤘🏽。”
導師的這種開放式思維不僅幫助張林秀更好地完成了博士論文《中國農戶體製:經濟分析和政策觀點》,也深深地影響了張林秀的教學和育人理念。“我現在帶學生也這樣,他們有不懂的,在我不懂的情況下我會幫他們牽線搭橋,讓他們去找懂的人🆖👓。”張林秀認為,一個人的知識總會有欠缺🏋🏻♂️,在某個領域做得越精,往往意味著對其它領域的了解越少👃。“只要學生有興趣,我就以鼓勵為主🥭、幫忙搭平臺⛹🏻♀️,(學生與其他學者交流)回來以後我們再聊,共同提升🗃,這不是丟臉的事情👩🏼🌾。”
一路走來🐈,張林秀始終感激自己的好機遇📕,更感激在她成長路上關心過她、幫助過她的老師們,特別是中學老師🌸。如果沒有他們,張林秀可能早早輟學⏳、也可能已流於平庸。采訪期間,她在南京農業大學的前任院長打來電話,恭喜她獲評發展中國家科學院院士👨✈️,兩人拉拉家常,相聊甚歡🏋🏽♂️💂🏿。
受父母和早年經歷的影響🪙,張林秀投身農村貧困與發展研究數十載。而她更願意將如今所取得的成就👋🏿🧖🏻,歸功於她所受的教育以及師長的言傳身教,這也是農村教育和人力資本狀況成為她近年來研究的重中之重的一個重要原因。
“團隊戰略決策的引領者”
REAP成立的6年來,張林秀走訪了很多農村學校,無數個燦爛純真的笑臉、以及笑臉背後不為孩子和家長所意識到的問題一次次地令她動容。“我恨不得把錢全給他們,但一時感情解決不了問題💆🏼,我得把精力放在戰略上。研究出發點是感情促使🗃,但做的時候要帶著科學獨立、公平公正的眼光去看。把自己融到裏面,就不能超脫地認識事情🏌🏿♀️。”
“我心不冷酷,實際上我很有激情👃🏽🎓,但我很理智𓀋,不理智好多事情就做歪了。”對貧困兒童是如此🧑🏽🎄🥀,對自己的團隊,她亦是如此👳🏼♀️。
張林秀坦言,團隊上下無論是同事、助理研究員🥇、還是學生✖️,都太累了。“從項目負責人到具體實施的助理和學生,一年當中很多時間在外面🪮,弄得學生寫論文都來不及。”
但為了REAP項目的順利推進✔️,多數時候張林秀只能狠狠心,催報告👳🏿♂️、趕進度👨🏼🦱,而把對團隊的愧疚放在心裏。“所以平時我這人就有點‘糖衣炮彈’樣的,每次出國回來給他們帶點紀念品什麽的,偶爾也請他們吃吃飯唱唱歌。都不是大禮👸🏻,就是覺得他們在家很辛苦,告訴他們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他們🛹。”張林秀的每個項目都建了微信群,團隊每天都在交流見聞、互相鼓勵。“有微信對我來說太好了,我常出國嘛,以前每個月發短信就要好幾百塊錢👳🏽♀️,現在手機費一下子降下來,太高興了。”
在相識20多年的同事劉健看來✫,張林秀的團隊能在不同領域之間互相尊重📳、合作,這種建設性的團隊精神是她學術成就的基礎。
在張林秀的眼裏,團隊中的每個人都是獨特的、都是一個重要環節🤸🏿😫,哪一個環節脫了鏈,項目都無法順利完成。“戰略決策的引領者”是她對自己的定位,“我每天會收到上百封郵件,但不是每封都回。過程我需要知道、必要時也會幹預,但我希望能給團隊其他成員足夠的空間,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任務👋🏽,要不然他們永遠都沒有發展空間😯。”張林秀自認為是很強勢的人👩❤️👩,什麽事情都能做💆🏻、也能做好,但她意識到這不是最有效的方式🏋🏽♀️,“每天提醒自己要放手,要把梯隊建設起來。”
在同一個團隊中合作15年的羅仁福以“頂天立地”來形容張林秀的領導作用,“團隊工作雖然很累,但通過她在工作成長和生活等各方面的關懷🧑🏿🚒,團隊得以在很重的工作壓力之下得到很好的調整與釋放。”
張林秀說🕢,有一個懷揣共同理念和願望的團隊🚵🏽♀️,也有人給錢、給條件、幫襯著她往前走,她覺得很幸運。同時⛹🏿♂️,中科院的平臺以及國際上她擔任理事的一些組織,使她得以將理念付諸實施、把影響擴散出去、從而得到別人的認可,這種充實感令她的人生很有意義。
如今,對於人到中年的張林秀而言,學術上的提升已是其次,她急著用行動幹預去改變貧困兒童的命運、急著指導團隊成員取得全面的提升。“不被學界忘記是我的目標,其它的我都不想了🧑🏽。”其實,她已經做到了,不僅在學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