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周邊海域的上空,大量水汽和雲團正在集聚,大西洋的洋面水溫升高1️⃣,暖流自下而上不斷匯聚,超級颶風桑迪正在悄然成形🦵,而城市裏,高空中到處懸掛著的是大幅競選廣告🧎♂️➡️,曾經風光選題“氣候變化”卻已不見蹤影👩🏽🎓,颶風來襲之前的華盛頓,似乎已經完全地忘卻了這個正在威脅著城市的繁華與發展,並將人類帶向絕境的環境災難🤟🏽。實際上,在環境及與環境相關的問題上,兩黨候選人的主張是涇渭分明,奧巴馬的環保立場顯然比羅姆尼更加堅定💩𓀜。這一點在歷次的總統競選辯論其政策宣示中體現地非常明顯,但為何,在作為美國本土所面臨的重要環境問題🙂↕️,也就是氣候變化這一選題上,兩黨候選人似乎都噤若寒蟬💫,有意避開呢🥣?即便是在颶風桑迪已經造成大量損失的情況下⛸,候選人對這一氣候環境災難的政治利用也只不過是停留在救災和政府作用等議題上❣️🧏🏽,而並未就此延伸開展一場短平快的“氣候變化”論戰🫧,這表明,氣候變化或許是競選話題中的一個敏感地帶🙅🏿♂️,不僅在氣候變化應對上較為消極的羅姆尼不想提,而且主張積極應對氣候變化的奧巴馬也不願意輕易觸及🙋🏼♂️。
有關氣候變化與颶風等氣候災難間的關系,早在2005年Katrina颶風意外席卷新奧爾良後,便已經逐步受到美國各界的重視🚣🏿♀️。譬如,耶魯大學著名經濟學家Nordhaus教授近年發表的“颶風與氣候變暖的經濟影響”一文,便對美國長期以來的颶風及熱帶風暴(颶風風力減弱後所形成)進行了經濟上的系統分析🕉。據Nordhaus教授的估計😜👩🦲,在2005年後,隨著氣候變化逐步加強推動颶風等氣候災難的形成🖊👩🏻🎤,僅就颶風及風暴等災難給美國社會經濟造成的損失就可達到每年100億美元的幅度,這個規模大約占2005年美國GDP的0.08%🤌🏿。
事實上,大量研究表明颶風等氣候災難的形成與氣候變化不無相關,這是因為形成颶風和風暴所需風力✋🏿,需要暖濕空氣給予水汽上的支持,如果沒有大量的水汽,是不可能造成一次強過一次的災難性颶風🤒。而要在10月底這樣一個已經偏冷的季節裏集聚如此規模的水汽和風力,除了初始的氣壓條件之外📪,海水及海面的溫度是必要條件🧴。因此🦻🏿,如果說在陸地上我們對全球氣候變暖的感受還不那麽強烈的話,那麽🔄,超級颶風的出現無疑從洋流和海洋氣象的角度進一步佐證了全球氣候變化的事實,全球範圍內的氣候變暖已是大勢所趨。
除了氣候變化和環境災難的科學研究之外🧑🍼,應對氣候變化還離不開公眾的了解與支持🥑,尤其是在氣候變化應對政策上,公眾用手還是用腳來投票決定了政策的效果與成敗,有時甚至還會反作用於政策製定者本身。在美國👩🏻🦽➡️,近年來公眾對於氣候變化的態度不斷變化,據一項來自耶魯大學氣候變化認知研究項目小組的獨立分析顯示,自2008年該項目小組開始有關公眾氣候變化認知程度的首度隨機抽樣調查以來,認為全球氣候正在變暖的美國公眾比例是先高後低再高,2010年的水平為57%Ⓜ️,而2012年9月的最新結果則是70%。同時,認為氣候變化的成因來自人類行為的比例則從2008年的46%上升到目前的54%。這兩項主要的調查結果都表明,美國公眾對氣候變化的認知越來越接近於科學研究的結論,從而對有助於氣候變化應對的政策製定與執行產生積極作用。在此情形下🤽🏼♂️,理論上而言,氣候變化應對政策上較為積極的競選一方理應獲得更多的選民支持,實則不然。
無論是上述調查的結果,還是實際的事件進程🧖🏼,都可以發現,2008-2009年是全球氣候變化議題最吸人眼球🛍️⛳️,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個階段👩🏭,那時,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國都對應對氣候變化有著較高的期望🤽🏿♀️,2009年的哥本哈根國際氣候變化會議也被寄予了厚望,受此影響✌🏻,公眾的關註度和興趣也達到了頂點,有關氣候變化的政治熱度也不斷沖高,在此之後哥本哈根會議無功而返👩🏻⚕️,經濟危機打擊加重,盡管奧巴馬仍力推新能源等低碳發展💁🏿♂️,但在氣候變化的系統應對上已有心無力。2010年5月,白宮屬下的環保署扭轉乾坤,冒險將溫室氣體正式界定為汙染物,但就此被纏上大量國會🥶,公司與地方的質疑及訴訟,至今而不得脫身。這表明,盡管在氣候變化議題上有著大量科學論證,但要將社會經濟整體導入到應對的軌道上🤦,仍會面臨著極為頑固的阻礙💂🏿,而公眾知道或了解氣候變化也不足以讓他掏錢來加入到應對的行列。氣候變化認知研究的其中一個調查結果便是,僅有4成的公眾認為氣候變化在威脅著他們自身,相比之下,這就比認同氣候變化的比例低了許多🥘。而如果僅認同氣候變化,而不承認實際威脅的話👻,那就意味著政府很難成功推進有賴於提高公共支出的應對政策了。
在經過了4年的努力和周旋後,奧巴馬明白🐚,在氣候變化問題上高調推進但又徒勞無功後再與對手論戰,只會有損其執政形象,而要想有所作為,還不如先擱置這個話題,有待成功再選後再做打算🌪,這也就是為何他不願在颶風“桑迪”上多加發揮的原因所在。